佳Essential .004
《1911》(2011) 沼澤
1998 年,當時還是學生的海亮與弟弟海遜(鼓手)、細輝(結他)、阿來(貝斯)組成了有超前視野的沼澤樂隊(Zhaoze),一眼過去至今已經四份一個世紀,成員卻從未更換,可見目標的一致性消弭了磨合的困難。然而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沼澤樂隊在2024之初宣告,會在完成已預定好的演出後進入休團狀態,是他們長久以來的第一次,希望不會是最後一次。
回顧他們的作品生涯,也並非一開始就確立了有如煙霞纏身的後搖滾路線,早期的沼澤比較像有很多糾結要宣洩而未善表達的少年,一般的搖滾編樂方法自然顯得騷不著癢。直到04、05年他們開始認真獨辟蹊徑,改裝樂器以尋找前所未有的聲音,除了吸引很多話題性的電古琴外,阿來的五弦bass亦將低音域彈出更多和音;細輝的結他加裝了電子延音器令聲音更纏綿、海遜加入片琴作旋律打擊亦擅於模仿古代及異邦之擊樂﹐總加起來就是會做出有別於我們習慣的搖滾聲音,聽起上來是如此的煥靈愜意,難怪有樂迷曾戲言,沼澤樂隊的音樂像是竹林七賢若生在當代會做的事情。
古琴的散音沉延、泛音通透,要將其融入現代編曲中又不譁眾取寵,需要研度出一套新的章法,沼澤從一張張專輯中邊摸索邊創作。就在2011年,辛亥革命爆發100週年之紀,沼澤發行了專輯《1911》,以辛亥革命事件作為錨點,鋪墊出一幅恢弘的敘事景象。當中民樂貫切得圓備、配上氛圍式的器樂效應,波瀾壯闊的歷史畫面水墨畫般湧現腦海;而即使去除定名的框架,亦可從音樂中察想太空搖滾見有竹林之意境,極盡文性且一氣呵成。這部門派秘典,終見修成。
鍾情獨立音樂的婁燁在16年拍攝《風中有朵雨做的雲》外景時,途中就碰巧遇上沼澤在演出,因《浮城謎事》而結緣的他們於是就坐在街上聊起來。談到沼澤音樂及這齣映畫的起緣,婁燁認為「廣州一直是在最先峰,新的事情一定是先發生,然後才往內地走。」沼澤的行動帶起的變革之風,除了是音樂上,更是心靈上的激發,有如1911的革命紀念,實是中國搖滾史中值得受注記的一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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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/文: 梅迪斯
佳Essentia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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